一杆大烟枪

所有的喜欢都淡化成可有可无

父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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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电话结束时重来不说再见。

小时候他拍我们兄弟姐妹3个,黑白胶片自己暗房。

现在我拍他。

无论是父亲拍的我们还是我拍的他,对于我们,都是可永远珍藏的记忆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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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年4月母亲在我深圳的家里去世,07年12月父亲小脑出血住院抢救。

我接到消息已经是一周后,回去的路上心里埋怨着哥姐的刻意隐瞒,

而当推开病房门时见到卧床的父亲和熬红双眼精神萎靡的哥姐时,一切想发泄的词语再也说不出来。

父亲因小脑部有血块挤压神经每天都只能躺着,连翻身都要人辅助,说不出话吃不进食物。

我们每天擦拭父亲的身体、清理尿便、换衣、陪未醒的他说话...心里是很大的煎熬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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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周后父亲好转,可以喂着吃些食物,也可以靠坐在床上与我们说话,虽然吐字我们都听不清楚,但心落下很多,父亲还是舍不得我们,没走。

这张照片是哥刚给父亲剪完头时拍的,我们每个人都上去好一番摸,老爷子很开心的笑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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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出院后住在8楼老哥家里,哥每天5点起床为女儿嘟嘟做早饭,6点给父亲熬粥,中午要从单位赶回来

为父亲做午饭,之后再赶回单位,下午5点买菜回来再赶制全家的晚饭,日复一日。所以当我再从深圳回家时,哥如释重负说:老丹你回来真好!

虽然老哥家姐将父亲照顾的很好,但对父亲而言,他的病使他失去了很多自由,经常会见他看着窗外一言不发,很久...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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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姐几乎天天过来,为父亲洗脸洗脚刮胡子,说些笑话逗父亲开心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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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我的任务是替代老哥给父亲做饭及陪他下棋,背他下楼去澡堂洗澡和到处转转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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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年我们兄弟三个商量为更好的让父亲康复决定买个1楼的房子,这样进出也就方便很多,再装上淋浴器解决洗澡的问题。09年我和老哥跑了半年终于选好地方、装修、入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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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选房期间,家姐开车出差夜里发生车祸离世,对全家是莫大的打击。鉴于父亲的病情我和老哥决定能瞒多久是多久。那时是母亲走后我们最痛苦的时候,在父亲面前要强装笑脸,其它时间悄悄安排家姐后事。我第一次看到老哥醉酒搂着我哭道:老丹,我心里难受,太TMD难受了。

几个月后父亲还是发现了家姐的死亡证明,再次陷入痛苦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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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可以治愈伤口,即便它无法消除,也是好的。2010年家姐的女儿茜茜考上外语学院,仿佛生活的一切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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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父亲跟嘟嘟抢电视的遥控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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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喜欢下棋,没人陪的时候自己摆棋谱。而当我们对弈时,只要我下快棋一定会赢,因父亲脑里的血块还没有完全吸收,反应跟不上,但如果给他时间,那么我基本没有丝毫赢的希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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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还喜欢种花,从我们小时候开始至今,只对花、棋、书法情有独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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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春节的时候,我们在院子里放烟花,父亲依着窗看我们玩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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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老伴在院子里堆雪人,父亲一边嘱咐多穿点别感冒了一边向我们递雪人用到的“眼睛”--葡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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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拿掉牙套后真的是老头!虽然至今说话仍不是很清晰,但仍智慧、风趣、英俊,一如他年轻时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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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终于上传完《父亲》,在这里做个记录,

纪念2006-2011年那段对于我们而言刻骨的记忆。

它会永远伴随我们的灵魂,直至消亡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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